“三夫人果然女中豪杰，气概不凡，我方才不过是说笑的，望三夫人莫要放在心上。”

李卫听说过纨绔无比的萧延青，自然也听说过女扮男装战场杀敌的许长歌，实际上他并没有看不起女子的守旧思想，刚才那么说不过是想领略一下三夫人的侠义风采。

许长歌目瞪口呆，这小东西还有两副面孔呢。

“三公子和三夫人要从旁协助也不是不可，但绝不能触碰证据，不然，无论你们有没有做什么，都会被视为破坏证据，这将对查清真相十分不利。”

李卫秉公办案，自然是不怕有人在旁监看的，只是若让他们随意接触证据，不免落人口舌，从而降低证据的可信度，便不利于查案了。

萧延青和许长歌当然知道其中缘由，他们毕竟是康王府的人，康王又是有疑之身，如果他们触碰了证据，就会被认为是在为康王掩盖真相，反而会更加加重康王身上的嫌疑。

他们双双点头并承诺道：“多谢李大人，我们绝对不会触碰证据。”

“那跟我来吧。”李卫右手一挥，大袖飞扬片刻，双手都负在了身后。

李卫领着他们走进牢房，这里只是暂时提审嫌犯的地方，所以并没有许长歌想象的那么疮痍满目，哀鸿遍野。

与其说这里是牢房，不如说是审讯室，屋子中间一长桌，对面正坐着太常寺卿郑贤，他身后站着两个身材魁梧又剑眉虎眼的士兵，不怒自威，让人打心底里生出敬畏。

反观郑贤就要瘦弱的多，虽然看上去跟李卫差不多年纪，但并不似李卫那般气宇轩昂，因为陛下受伤一事，他现在眉宇之间皆是愁意。

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住这条小命，那就更不用说头上这顶乌纱了。

萧延青和许长歌向郑贤行了礼，李卫替他们介绍了几句，郑贤也拱手回了礼，“原来是康王府的三公子和三夫人。”

郑贤一听这二人是为协助办案而来，心中一时松快了些，这样看来，康王府为了康王而竭尽全力查明真凶，也能顺带捞自己一把。

“来人，给三公子和三夫人看座。”李卫吩咐士兵搬了木椅过来，让他们坐在一边。

接下来李卫继续审问郑贤，道：“昨日祭坛竣工，郑大人是亲自验收的吗？验收过程可有发现差错？”

“昨日是我和康王一起验收的，祭坛搭建同往年仪制一样，验收时也并无不妥，验收结束后，祭坛就由禁军保护起来了。”郑贤知无不言，他巴不得将所有都事无巨细的说出来，好查明真相还自己清白。

自己才升官没多久，太常寺卿这个位置都还没坐热呢，就碰上这档子事，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肝的要谋害陛下，还拉着自己当垫背的。

“我们已经查过祭坛了，西北角的桅杆是被人为锯开裂口的，切面西北高东南低呈倾斜状，桅杆被破坏后本就不稳，后又经历风吹，所以就突然倒塌了。”李卫将在案发现场查到的一些情况跟郑贤说了说，又问道，“那桅杆上的裂口这一事，你可知道？”

郑贤连连摇手，头也跟个拨浪鼓似的，“昨日验收时根本就没有什么裂口啊，桅杆完好无损，非常稳固，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！”

许长歌让小桶使用了一下读心术技能，发现郑贤说的是真心话，便小声跟身侧的萧延青说：“他没有说谎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萧延青凑近问道。

“那个……其实我会察言观色，洞知心意。”许长歌脸上笑嘻嘻，心里哭唧唧，她又得跟萧延青一起查案，又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秘密，“郑大人的面部表情，举手投足，都透露出他没有说谎，我相信你也看出来了吧。”

见萧延青愣怔了片刻，许长歌心想他不会以为自己是神棍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