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要不这么做,自己就无法复活,真是两难。
死了都不让人安逸,许长歌牢骚满腹。
萧延青将自己的事情都告诉许长歌之后,还是同往常一样每日出府游玩,赌坊茶楼照逛不误。
许长歌也不动气,因为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。
从前她急于让萧延青改掉纨绔作风,是不知道这其实是伪装,也未察觉付诗对他的提防和打压。
而现在她已经看清局势,萧延青如今势微,贸然对抗付诗只会落得个飞蛾扑火的下场,但如果继续以纨绔混淆视听,暗中畜力再抓住她的把柄,那扳倒她岂不就只差临门一脚。
将付诗拉下来台后,萧延青恩怨了解,便不用再以纨绔公子处事,往后还愁他不能往高处走?
恐怕到时不用许长歌在其中鞭策,萧延青都赶着经营权势。
至于那个朝辞,如果他像原书里那样碍事,她不介意用点狠手段……
“小姐。”
悦椿心中不悦,快步走进房间,到榻前施了个礼。
许长歌平躺在榻上,头枕的老高,二郎腿一晃一晃的,正看着话本。她匆匆瞥了一眼悦椿,又将视线放回文字之间:“怎么了?”
悦椿走近几步,声音虽小却带着怒意,道:“我方才听到院中散役多嘴说小姐和姑爷的事,就是气不过。”
“说我们什么了?”许长歌语气漫不经心。
他俩被八的卦还少吗?许长歌都快练就跟萧延青一样置身事外置若罔闻的本事了。
“他们说小姐前日都虚弱到快晕倒了,好不容易被人送回来,姑爷兴起后还要跟小姐同房,小姐竟也不回绝,真是无节无制,白日宣淫。”
要是只说姑爷他沉湎淫逸倒罢了,反正悦椿也不在意,但他们竟然口出狂言诋毁小姐,当真叫她不能忍。
嗯?许长歌一脸问号,将话本丢到一旁,坐起身来。
同房?他们什么时候同房了?
许长歌仔细回想了一下,那日他们在床上聊天的时候,确实是以亲热为由来杜绝有人打扰的。
可天地良心,他们只是聊了个纯素的天啊,哪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入耳。
都赖萧延青,找个什么借口不好偏找这个,这下丢脸丢大发了。
“只是院中这样传吧,没有传到府中去吧?”许长歌眉毛垂成八字,没想到在不经意间又为广大吃瓜群众提供了一把素材。
悦椿摇摇头,“家仆多言主子的事本就是犯大忌,方才被我抓住,我已经训斥了他们,他们回话说未曾散布出去。而且我记下了他们的样貌,量他们也不敢再多舌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许长歌这才松口气。要是下次去茶楼听书被她听到她和萧延青白日宣淫的段子,就让那几个家仆来给她读话本,不能读错一个字的那种,不然……许长歌比了比拳,嘴都给你打歪!
还是悦椿办事稳妥啊,“对了,小厨房的点心快做好了,到时你给自己选些爱吃的。”
“谢小姐赏赐。”悦椿笑起来时眼睛像月牙,略微圆润的脸蛋尽显娇憨。
门外传来窸窣声响,许长歌以为是萧延青轧完马路回来了,便没想起身去迎,却见来人是萧又柔。
她吩咐过院门看守,若是萧又柔来了可不用通报,除非在她特意交代的某些时候。
“又柔见过嫂嫂。”萧又柔不紧不慢行礼。
许长歌说过很多次让她别多礼,但每次都拗不过她,只能下榻牵引她落座。
自打大姐萧意出嫁之后,萧又柔便成了居于府中的唯一小姐,身边并没有年龄相仿的女眷可以亲近,只能成天待在云梦楼中弹琴作画。
这样静雅的生活不能说不好,只是有时难免觉得太过孤单。
好在现在三嫂嫂进了门,她又很好亲近,虽然同自己的性情大相径庭,但恰好因为这样,她们一个惯开口一个惯倾听,适配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