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见悦椿有些讶异,许长歌随口一说:“谁让萧延青是我的命呢。”

要是他死了,她指定复活无望,所以,萧延青不是她的命是什么?

萧延青跟了上来,她说这话时声音虽小,却刚好落进他的耳里。

看来许长歌真是喜欢惨了自己,先前女扮男装取名叫徐思齐,齐同音祁,思齐就是思念他萧延青的意思,现在又直言说他是她的命,可见在她心中他有多重要。

萧延青抿了抿唇,还是止不住上扬的嘴角,一时没控制住,噗呲一声笑了出来。

此时许长歌和悦椿已经走远,听到身后有奇怪的声音,回头看了一眼,只见萧延青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。

许长歌也没搭理他,继续边走边跟悦椿讲她在北疆奋勇杀敌的事情。

萧延青在许长歌回过头去后又止不住笑,给方才跟来的寒舟吓得不轻,以为自家公子出了什么毛病。

“有什么好笑的。”萧延青突然说了一句。

“公子,我没笑。”

“没说你,我说我自己。”

天下无不散之筵席。

接风宴结束后,萧瑾轩正要回自己居住的揽月阁,中途被康王妃传唤过去。

康王妃付诗端坐在罗汉床上,手中紧握着一沉香长珠串,正闭目养神。

“王妃,二公子来了。”身边眉嬷嬷笑意盈盈,回禀道。

眉嬷嬷话音刚落,萧瑾轩便走了进来。

香炉上青烟缠绕,屋子里沁溢着淡淡的沉香香气。

付诗轻轻睁开眼,面上并无喜色。萧瑾轩恭敬跪地,“孩儿给母妃请安。”

“不用起了,就跪着吧。”付诗又闭上眼,房内一时陷入沉寂。

萧瑾轩跪的笔直,从小到大,只要自己一做错事情或者是什么事情没做好,母妃就会让他这么跪着,得等到她气消为止,有时是半个时辰,有时是几个时辰,最长的,是跪过一整夜。

他垂着眸子,眼里光芒暗淡,满是失落。原以为母妃叫他过来是想慰问他行军劳累,或者是嘉奖他立了功,却没想到这些竟是奢望。

而且,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。

眉嬷嬷见着心疼,这毕竟是她看着从小长到大的孩子,但王妃的脾性她很清楚,根本没有求情的份。

香炉上的青烟渐渐淡了,炉内香薰就快燃尽,付诗觉得有些口渴,从身旁茶几上端起一杯龙井,轻轻饮了一口。

茶凉透了。

看着窗外天色暗淡,想来已经跪够了半个时辰,她不急不缓道:“你可知你犯了什么错,母妃要你罚跪。”

萧瑾轩依旧不敢抬头,“回母妃,孩儿不知。”

付诗轻嗤一声,“你今日在接风宴上说了些什么,都不记得了?”

萧瑾轩头埋得更低了。

“我不管你心有所属不属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若非是陛下赐婚,你的婚事全全由我和你父王决定。”付诗的眼神狠戾,命令的语气,“你跟那戏子,趁早断干净。”

“母妃……”萧瑾轩软瘫在地,嘴唇不自觉发抖,原来母妃已经知道了他和落霜的事。

母妃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,他早就料想到了,可他没想到她会知道的这么快。

“你的一举一动,躲不开母妃的眼。”

萧瑾轩有些惊吓,掌心全是冷汗,母妃竟然一直都在监视他!

付诗顿了顿,又想到另一重要的事,“还有,你今日竟然当众将你的功劳分给栖子堂那位。”

“你是不是也打算将你的世子之位也让给他坐坐!”付诗近乎低吼,语气里充斥着气愤,抬手将手中珠串向萧瑾轩砸去。

生生在他的额上留下红印。

眉嬷嬷看的心里一惊。

萧瑾轩紧咬牙关,喉头有些酸涩,他强忍住难受,将珠串拾起举到母妃身前,回道:“那确实是三弟想的计策。”